目前，多款新冠疫苗已經(jīng)取得積極進展，2020年12月以來，來自輝瑞/BioNTech和Moderna的mRNA疫苗，以及阿斯利康腺病毒載體新冠疫苗先后在美國和（或）英國獲批緊急使用授權。兩款mRNA疫苗正式接種開展后，安全性問題也更為人們所關注。近日，《新英格蘭醫(yī)學雜志》（NEJM）發(fā)表的一篇評論文章就此探討了新冠疫苗的過敏反應（Anaphylaxis）和安全性問題。文章作者為來自哈佛醫(yī)學院布萊根婦女醫(yī)院（Brigham and Women’s Hospital）的Mariana C. Castells博士和范德比爾特大學醫(yī)學中心（Vanderbilt University Medical Center）的Elizabeth J. Phillips博士。在這篇文章里，我們與大家分享其中的要點和相關信息。
截圖來源：New England Journal of Medicine
兩位專家首先比較了兩款mRNA疫苗在臨床試驗和實際啟動大規(guī)模接種后的過敏反應情況。在輝瑞/BioNTech和Moderna mRNA疫苗的1期-3期臨床試驗中，對任何疫苗具有嚴重過敏史的人群都未被納入。在兩款疫苗的試驗中，安慰劑（生理鹽水）和疫苗組的超敏反應不良事件的發(fā)生率相似。與安慰劑相比，接種試驗疫苗后更普遍觀察到輕微的局部副作用，例如疼痛、發(fā)紅和腫脹，以及全身癥狀，例如發(fā)燒，疲勞，頭痛，肌肉和關節(jié)痛。在輝瑞/BioNTech新冠疫苗啟動大規(guī)模接種后，英國和美國都報道了個別接種者出現(xiàn)過敏反應。其中，英國2人已知具有食品和藥品嚴重過敏史，美國首例過敏報告者則沒有已知過敏反應，但如根據(jù)試驗設計，這3例接種者都不屬于被試驗排除在外的人群。Moderna新冠疫苗獲得緊急使用授權更晚一些，目前過敏信號尚在觀察中，不過也已報告了極少量潛在的過敏反應案例，包括1例對貝類嚴重過敏的醫(yī)務人員。盡管這些不良反應是否真正與疫苗相關還有待確定，但目前英國藥品和健康產(chǎn)品管理局（MHRA）和美國FDA都已進一步發(fā)布預防性建議，以排除具有潛在過敏風險的人群接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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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專家指出，目前，與疫苗相關的過敏反應仍然是罕見的事件。對于大多數(shù)疫苗而言，通常發(fā)生率為百萬分之一。過敏反應可治療，沒有長期影響。而且，當在數(shù)百萬人中接種疫苗時，這種安全信號幾乎“不可避免”。但新冠疫苗的這些消息顯然引發(fā)了大眾的擔心，也突顯了理解過敏反應病因機制、識別風險人群以及制定預防和管理策略的重要性。而目前，由此帶來的問題還多于我們掌握的答案。過敏反應由IgE的抗原結合和交聯(lián)對肥大細胞（mast cells）的激活而引起，因組胺、蛋白酶、前列腺素和白三烯等介質釋放引起組織反應而帶來一系列癥狀。患者通常因此前接觸過抗原而對IgE敏感。此外，還有一種非IgE介導的過敏樣反應，臨床體征和癥狀類似，但通過肥大細胞和嗜堿性粒細胞的直接激活、補體激活或其他機制而發(fā)生，并且可能在首次暴露于抗原時就出現(xiàn)。目前，英美部分病例的臨床表現(xiàn)符合過敏反應。疫苗接種后的急性過敏反應可能是由于疫苗制劑中的疫苗抗原、殘留的非人源蛋白質或防腐劑、穩(wěn)定劑而引起。但從歷史上看，由IgE介導的過敏反應通常與疫苗中的無活性成分有關。輝瑞/BioNtech和Moderna的mRNA疫苗使用了脂質納米顆粒（LNP）技術，這有助于阻止mRNA在體內(nèi)的降解并促進遞送。這種脂質納米顆粒技術中用到了聚乙二醇（PEG）。盡管mRNA技術已經(jīng)發(fā)展多年，但此前并無mRNA疫苗獲批臨床應用，因此尚無既往經(jīng)驗可以為mRNA相關過敏反應機制提供潛在解釋。對其他藥物的研究提示，PEG可能是過敏反應的罕見原因，但迄今為止，也還沒有將PEG作為賦形劑的其他疫苗被廣泛使用，同樣難以提供歷史參考。新冠疫苗的哪一部分可能會導致了過敏反應？是否有哪些疫苗更不容易引起IgE或非IgE介導的過敏（樣）反應？都還需要更多研究來回答。
近日，在Metafact平臺，14位來自全球頂級醫(yī)療學術和公共衛(wèi)生機構的專家一致表示，醫(yī)學上并無絕對的“零風險”，基于目前幾款疫苗的公開試驗結果，以及不同監(jiān)管機構的審批，整體來看，目前獲批的新冠疫苗可以被認為是安全的?？紤]到疫情肆虐和疫苗在試驗中表現(xiàn)出的保護力，現(xiàn)有獲批疫苗具有良好的獲益-風險比。在這篇NEJM文章中，兩位專家也強調(diào)，和任何其他獲得緊急授權使用后的療法一樣，實際應用中出現(xiàn)臨床試驗中未觀察到的不良事件并不意外；臨床試驗的受試者也難以全面反映其他人群中可能存在的過敏易感性；而且，無論研發(fā)速度如何，所有藥物、疫苗和藥品都可能會出現(xiàn)一些不良事件，幸運的是免疫介導的不良事件很罕見。但回到上述過敏問題，對一款疫苗過敏，是否意味著對另一款疫苗過敏，目前仍然未知；腺病毒載體疫苗的配方中通常含有與PEG結構類似的聚山梨酯作為表面活性劑和乳化劑，是否有潛在影響，也沒有答案。目前美國疾控中心僅建議，在業(yè)界獲得更多信息之前，所有對mRNA新冠疫苗有任何過敏反應史的個體，以及有PEG相關急性反應史的患者，都避免接種這些疫苗。評論文章指出，這些預防性建議有助于維持現(xiàn)有新冠疫苗以及未來相似成分新冠疫苗的安全性。疫苗上市讓疫情防控進入了新的關鍵時期，未來幾個月內(nèi)，可能還將有多款疫苗進入臨床應用。重要的是，制定策略來提高疫苗大規(guī)模接種的有效性和安全性，比如強化接種后的監(jiān)測和記錄。此外，兩位專家還提出了更深遠的考量：一方面，新冠疫苗仍有很多問題需要回答，比如接種后免疫力能夠持續(xù)多久，能否限制病毒傳播？另一方面，mRNA疫苗是富有前景的新技術，證明其安全性，對于其他幾種影響全球的抗病毒疫苗，以及許多癌癥疫苗的開發(fā)都具有意義。新冠疫苗無疑是全球對抗疫情的重要武器。我們也期待，更多數(shù)據(jù)的積累，能讓我們對疫苗的保護力和安全性有更深入的了解。
參考資料
[1] Mariana C. Castells, Elizabeth J. Phillips. (2020). Maintaining Safety with SARS-CoV-2 Vaccines. N Engl J Med, DOI: 10.1056/NEJMra2035343
[2] How Scientists Know The Approved COVID-19 Vaccines Are Safe. Retrieved January 4, 2020, from https://www.sciencealert.com/how-scientists-know-the-approved-covid-19-vaccines-are-safe
注：本文旨在介紹醫(yī)藥健康研究進展，不是治療方案推薦。如需獲得治療方案指導，請前往正規(guī)醫(yī)院就診。
